引言
当我们冰岛人想研究冰岛移民最初几世纪产生并繁荣起来的社会的实质，并决定它在全人类发展史上的地位时，就必须先研究氏族制度在世界上存在了多久的问题。要知道人类在各种形式的氏族制度条件下生活的时期比在具有国家政权的阶级社会（考虑到这种社会各阶段－古代奴隶国家、中世纪封建国家和近代资本主义国家）条件下生活的时期要长许多倍。欧洲各国人民在具有阶级社会国家政权的所谓文明发展阶段，总共只有一千到二千五百年。可是在这个阶段以前的各个时期，从人类脱离蒙昧状态以后，在整个漫长的野蛮时代，人类社会生活的方式是氏族制度，不过它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期具有不同的形式。
有时氏族社会中具有奴隶制的因素，被俘的异部落人变成了奴隶，有时整个被俘的部落变成了奴隶（例如秘鲁的印加人就是这样）；可是战胜的族或被奴役的族的部落机构完全没有消灭。在氏族社会的这个发展阶段（野蛮时代），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在人类史上占卓越地位，例如阿兹忒克人的实用艺术和建筑、马雅人的天文学和数学、印加人的农业和灌溉体系、古代希腊人的荷马史诗、冰岛人的人民政权和它所培育的特殊文化。但是，把冰岛的人民政权列入氏族制度是否合理呢？要知道氏族制度的经济基础已经消灭了，从出现单独家庭个体经济的时候起就产生了私有制，基本上已经代替了氏族集体的原始公有制。
以前的旧制度所保留下来的唯一遗迹是公社所有制，亦即对牧场、灌溉地和被海送到岸上的东西的公有。从前本来没有阶级的社会，这时开始了阶级分化的过程。不过氏族制度的上层建筑基本上仍旧保留下来，例如，它的社会机构以特种的自由崩德民主制及其法官和庭格上的立法形式继续保留下来，氏族制度的思想体系也继续存在，甚至社会的分化为阶级，也由谱系而来，例如在《里格斯图拉》中就是这样。此外以前的法律和兄弟关系的重要性的概念还依然存在，社会自由精神也依旧保存下来，社会把公共事业看作自己本身的事业，而不是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处在社会以外或凌驾社会之上的政权的活动范围（亦即统治阶级的活动范围）。
较晚期的历史中，认为把资产阶级夺取政权（例如-年和年的英国，或年的法国）作为封建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的分界线是正确的。不过封建制度的经济基础早已被在封建社会内部长期发展起来的新阶级制度的生产力所破坏。但在资产阶级剥夺封建主的国家政权的革命以前，封建主还保留着国家政权。把人民夺取社会的权力（即革命）看作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的交界线，也是正确的，但是构成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生产力，却早已在资本主义制度内部造成导致这种制度灭亡的矛盾。因此，把大贵族夺取政权而结束古代氏族制度民主制看作氏族制度和中世纪封建制度之间的分界线是很自然的。
不过大贵族夺取政权所用的时间大多数比晚期阶级社会中新兴阶级夺取政权所用的时间长得多，因为氏族社会的贵族所作的是以前无人作过的事，他们破天荒第一次创造国家政权，组织了整套压迫制度以便反对人民而实现自己的目的。这个事很不容易，更何况人民自古以来就是习惯于氏族制度特有的首领领导下的特种平等和民主制度。再者，据我们所知，氏族社会是保守的，敌视国王所宣布的“新事物”，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此，在氏族制度占统治地位的国家，大贵族的“革命”往往是多次猛烈行动，有时大贵族彻底夺取政权要用几世纪的功夫，例如挪威就是这样。不过有些国家这种“革命”需时很短，例如法国克洛维的“革命”就是这样。
由此可见，在新阶级未夺取政权以前，尽管新阶级的生产力早已开始破坏旧社会制度，可是对这个社会仍用旧称，例如把年以前的英国和年以前的法国的制度都叫作封建制度，如果这样的说法是正确的，那么也就可以把冰岛移民后最初几世纪叫作氏族制度，因为在这时冰岛的政治结构基本上还是氏族社会的政治结构。不过我们要时时注意，这个社会处在解体过程的哪个阶段。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把北欧海盗时代斯堪的纳维亚的社会制度肯定地列入野蛮时代的“高级阶段”，或氏族制度发展的最后阶段。
“英雄时代的希腊人、罗马建立前不久的各意大利部落、塔西佗时代的德意志人、海盗时代的诺曼人，都属于这个阶段。”现在我们详细研究一下冰岛人的祖先在冰岛开始移民头二百年间的政治结构和社会制度，同时研究这种结构和制度同氏族制度的关系。最初的移民的社会结构当冰岛移民在荒凉的冰岛定居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社会结构的概念，这种概念是他们在挪威、爱尔兰和苏格兰所见到的实际社会生活所决定的。他们的社会概念来自氏族社会发展的最后阶段的社会结构。氏族首领是氏族的领导者，氏族久已和一定的地区联系，以后和其他氏族混合，因而在很大程度上瓦解了。
可是氏族仍然和从前一样是社会的核心。各居住地的分布情况是每个居住地中住着一个大公社的三分之一人口，以后这部分人口就形成了一个庭格。当人民渡过大洋外移的时候，旧社会制度受到猛烈的破坏，因此移民在移居到新土地时面临着一个困难的任务：必须考虑到新的特殊条件而建设一个和祖国一样的社会。人民政权就是这个新兴民族不断建设、逐渐改进而成的新社会。现在我们研究一下这个社会是怎样建成的，看看它的结构和制度类似哪些社会。赫列普《灰雁法典》中关于划分赫列普的一章的章首写道：“这个国家里应当有赫列普。凡有崩德二十人或二十人以上者一律设赫列普。”赫列普大概是在冰岛最初成立的组织。
它的出现显然和乘同一艘船来的移民集团的出现有直接联系。普通每一艘船舶至少载来二十个自由人。每一个赫列普至少有二十个崩德，他们必须交纳“庭格税”。少数人必须经过拉格列塔许可后才可以加入一定的赫列普。《格列梯尔传说》中关于奥菲格·格列梯尔和托尔摩德·鲁科雅梯的情况说明如下：“以后他们加入了格努普居民的赫列普。”这种社会细胞大概有三种作用。赫列普是：第一，以照顾不能自养的人为任务的社会救济机构；第二，以保护牲畜为使命的社会组织；第三，共同占有牧场、使用牧场和管理牧场的共同劳动团体。赫列普由赫列普的成员从占有土地的崩德中选举五人来管理。但大权仍属于全体成员或其代表参加的赫列普大会。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写道：“氏族消失在马尔克公社中了，但在马尔克公社内，其成员间原先的亲属关系的痕迹还往往是很显著的。这样，……氏族组织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地区组织·……”如上所述，当冰岛开始移民的时候，挪威的氏族已经在解体状态了。在移民过程中，这种解体过程进一步加强了。乘同一艘船舶来的冰岛移民所建立的组织，是有着相当的管理方式的地域组织，与马尔克不无相似点。经过三代以后，在大多数赫列普中，不少人已经发生了亲属关系，于是冰岛的赫列普就可以肯定地看作是类似马尔克公社的组织，即代替氏族的自由崩德的联合组织。可是赫列普的成员有救济穷人和互相帮助的义务，从这一点来看，赫列普甚至更象氏族而不象马尔克。由此可见，冰岛划分为赫列普是氏族制度的遗迹。
这种社会形式源出过去的原始公社社会。在统治阶级建立国家政权以后，世界上还有许多地方保留着这种社会形式作为最原始的农民自治体系。当然，统治阶级有的和赫列普斗争而消灭它的自治机构，有的利用它作为奴役人民的工具，从而变更它的作用。各赫列普都有而又与之相适应的组织形式如下：1.贫穷、饥馑、天灾（例如火灾、歉收或畜瘟）、疾病时的互助。2.一定赫列普所在地区全体居民及其代表的大会所实行的自治权。氏族社会这种低级形式的自治，在牧民中早就十分普遍，当时范围不超出氏族之外。不过当游牧部落定居下来，在畜牧业以外开始兼营农业的时候，他们的社会就采取地域组织的形式，包括一定地区的居民。于是就形成了赫列普。德国的马尔克是社会发展的原始公社阶段最后最高的组织形式。
恩格斯在他的名著《马尔克》中，特别根据康拉德·毛勒的父亲格奥尔格·路德维希·毛勒对于日耳曼人的社会制度的大量重要研究而谈了这个问题。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年德文版注释中写道：“毛勒证明了这种所有制是一切条顿族的历史发展所由起始的社会基础”。马尔克的特征首先是平等地分配耕地，有时每年划分和再分配，有时经过很长的时间再分配；草地、森林、水源和其他园地是马尔克的集体财产。一切有关马尔克的公社财产的问题都在马尔克全体社员大会上解决。选出领导者、长老。审判由马尔克理事会执行。马尔克社员遇有重大灾难或不幸时，有互相帮助的义务。马尔克团结力很强。他们认为对于旅客和贫困者有供给住处的义务。
当西班牙人侵入南美洲的时候，那里的社会结构和日耳曼人氏族制度阶段的社会结构一样。各氏族集体拥有自己的所谓马尔卡。耕地用抽签法分配给各个家庭。份地大小依家庭的大小和需要而定。这种“赫列普”的长老最初是选举的，可是到了十一十一世纪，这个职务就变成世袭的了。各村都有“济贫田”，由马尔卡全体社员耕种，由“赫列普”的长老把“济贫田”的收获分给老年人、寡妇和其他穷人。耕地以外的土地一律为马尔卡帕恰，也就是公社财产。畜牧区印加人的氏族集体在全体大会上选举自己的领导者。马尔克也是印度最古老的组织，由最古的法典《摩奴法典》（公元前九世纪）加以规定。
以后的印度《耶什婆黎迦》法典和《那罗陀》法典中（五世纪），我们都可以看到由“村民”大会行使行政权和司法权的“赫列普”或村庄自治的材料。这种社会的成员对于每一个人的行为和罪恶共同负责（以后印度统治阶级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残酷利用这一点把印度“赫列普”变成了压迫工具）。村公社选举村长，法律书上提示选举最优秀的、爱好和平的公正人士担任村长。《那罗陀》法典规定有两种村公社，一种是“亲属公社”，一种是“共居公社”，即联合没有血族关系的人的地区组织。以后印度统治阶级利用这种农村公社作为等级国家的最低层，同时不变更它的形式，从而造成了社会的组织稳定性，即马克思所说的“亚洲各国不断瓦解、不断重建和经常改朝换代，与此截然相反，亚洲的社会却没有变化。
这种社会的基本经济要素的结构，不为政治领域中的风暴所触动”。俄国农村公社也是以土地公有为基础的原始社会形式，不过以后统治阶级利用它为自己服务，把它变成奴役的工具，达到这目的的主要手段是改变公社成员的连环保证作用，使他们对于欠租税和犯罪行为等集体负责。罗莎·卢森堡曾用几句话，简单扼要地说明了各民族在氏族制度阶段所特有的“赫列普”公社形式的社会发展史。她说：“俄国公社结束了原始农业共产主义的变化多端的命运，它使连环保证加紧。农业公社是作为社会发展的自然产物，作为社会经济进展、物质和精神繁荣的最好保障而诞生的，在俄国最后成为滥用政治和经济落后性来舞弊的工具而结束了它的发展。
俄国农民为了取悦于沙皇专制政府，受到自己同社人鞭答的体罚，这种事实可以说是对于狭隘的原始共产主义的最残酷的历史批判，也是这种社会形式服从于辩证的原则，即“理智成为无意义的东西，善行成为痛苦＇的最明显的表现。”冰岛的“赫列普”的根源在于这种各族人民所特有的原始公社形式的社会。它保留着原始的集体责任制和邻居互助制。它遵守民主主义原则不逊于任何地方。它以后的发展史也和他国人民的公社发展史相类似。
氏族社会的和平领导者和封建社会的好战国王
现在我们打算谈谈十一世纪两个互相对立的不同世界里两个不同的社会领导者的情况。我们已经提过，封建社会在欧洲大陆上已经取得胜利。我们也看出来挪威人和冰岛人信奉基督教的过程完全不同，并且也说明了不同的原因。我们的眼前有斯诺里·斯土鲁森所描写的哈尔多尔·斯诺拉逊对严肃王哈拉尔德挑战的生动难忘的形象，以及《尼雅尔传说》的作者所描写的斯卡尔普赫丁对莽汉托尔克尔挑战的形象，这都是氏族中自由成员反对国王或暴力豪丁的范例。
现在我们把斯诺里和《尼雅尔传说》中留给我们的关于氏族社会一位革新家和一位和平领导者的故事回忆一下，并把它和当时欧洲最著名的国王的故事加以比较。也许把冰岛人民政权卓越的领袖和邻国阶级社会的领袖加以比较，最能清楚地说明冰岛氏族社会中产生成长起来而且居于社会领导者地位的人的品质。西达的哈尔是麦里的拉格恩瓦尔德伯爵的玄孙（他是阿楚尔·索普基的女儿托尔第斯的儿子，赫罗劳格的曾孙，麦里的拉格恩瓦尔德伯爵的玄孙）。他受着自己劳动的教养，因为“那时他们有一种习惯，即使贵族中人，在家里也要劳动”（《利奥萨瓦特恩人传说》）。他的全部智慧和才能都用来解决他的社会所面临的一个问题－报血仇和氏族社会所特有的各氏族争斗问题。他信奉基督教，因为他显然认为这样将促进这个问题的解决。
毫无疑问，他和托尔克尔·隆纳及其他优秀的多神教徒一样，在信奉基督教以前，也是过着正直的生活。当他成了公元年的议会基督教徒的立法人的时候，他就以全部勇气和能力阻止冰岛社会的分裂，预防国家的内乱。当尼雅尔被焚以后，虽然他本人万分不幸，但是他在议会上仍然说：他认为自己民族的和平和福利是高于任何个人利益的。只要冰岛有人居住，这些人就永远不会忘记西达的哈尔。他是产生他的社会的真正代表者、真正热爱社会的人，他极富于这个社会所最珍视而希望每一个成员以及受社会信任来解决问题的人都具有的品质。
他没有统治别人的权力。他只有“根据智慧和公正”的行动才拥有的权力。据斯诺里说，征服王威廉是麦里的拉格恩瓦尔德伯爵的第七代后裔（他是“魔鬼”罗伯特的儿子，里查的孙子，里查的曾孙，威尔希雅尔姆的玄孙，甘古－克罗尔夫的五世孙，麦里的拉格恩瓦尔德伯爵的六世孙）。当然这并不是可靠的。但是，另一方面，公元年占领诺曼底的甘古－克罗尔夫和占领赫尔恩峡湾的克罗劳格之间，在宗教方面和社会方面有关系是毫无疑问的。社会发展不同，因此，同样的“材料”形成了不同的人物。征服王威廉是在统治诺曼贫苦农民，以后又统治盎格鲁萨克逊社会的封建主中成长起来的。到威廉即位的时候，当然，这个社会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了和氏族制度全不相同的封建社会了。威廉胜利以后，诺曼贵族的专政基础就是夺取盎格鲁萨克逊贵族和农民的土地，加强剥削农民。
征服王威廉的行为，以及他的“文化”，是符合于他的事业的。征服王威廉曾下令剜俘虏的眼睛，砍断俘虏的手足。征服王威廉还不许埋葬国王哈拉尔德的尸体。盎格鲁萨克逊人恢复丧失的自由的一切企图，都被征服王威廉血腥镇压，他使诺森伯兰成为废墟，焚毁那里的村庄和城堡，屠杀大批居民，毁坏庄稼和农具，宰杀牲畜，因而有十万以上的人死于饥馑贫困，这个地区以后五十年间一直是荒凉地区。威廉战胜英国的原因，是由于他的封建军队是由久经战斗的职业军人组成的，英国人民不通军事，因此不能抵御。
此外，当时盎格鲁萨克逊贵族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剥夺了当地居民的自由，因此就不能说要使盎格鲁萨克逊人首先捍卫自己的自由。征服王威廉实现了严肃王哈拉尔德所没有能实现的事业，他的方法当然是和美发王及两位奥拉夫在挪威实行的方法很接近。斯诺里曾借哈尔多尔·布留尼奥尔夫逊之口，对圣奥拉夫和严肃王哈拉尔德两兄弟作了评论，他说：“他们两个是极聪明的人，也是两个勇敢的战士，不过贪财好权，骄傲自大，权势欲很强，处罚人时很残酷，和普通人不同。
国王奥拉夫使本国人民信奉基督教，有了真正的信仰，对于不信新教义的人加以残酷的惩罚。当时国内贵族不愿服从他的公正的审判，起来反对他，在国内把他杀死。以后就奉他为圣者。至于哈拉尔德为了自己更大的荣誉和威力而战斗，征服了一切可以征服的人。他在别国国王的领土上阵亡了。”如果斯诺里写威廉统治的历史的话，他也会严肃地谴责威廉的。他在两篇短故事中把他描写为傲慢的僭夺者，为了达到目的不择任何手段。斯诺里写道：“威廉因此在诺曼底集结军队。他人多船也多。这一天，当他已经骑上马，准备出城上船的时候，看见他的妻子跑来要和他谈话，他就用脚后跟踢她，马刺深深地刺进了她的胸膛。
她倒下了，立时就断了气，可是伯爵却上船去了。”“威廉比大多数人高大结实，他是一个勇敢的武士，大胆的战士，虽然很聪明，可是极残忍，人们都认为他不可信赖。”斯诺里描写威廉对待自己亲人的行为就是这样。因此可以想象出来他对待敌人如何。斯诺里曾经举了这样一个例子：“威廉叫人奉他为英国国王。他向瓦尔提奥夫伯爵建议媾和，并且保证沿途决不派人害他。于是伯爵就带了几个仆从启程。当他走到城堡桥以北的荒地上的时候，国王的管家人率领许多仆从迎面走来把他抓住带上镣铐，把他杀死。后来英国人就把瓦尔提奥夫奉为圣者。”
结语
冰岛人托尔克尔·斯卡拉逊写了一首诗《瓦尔提奥夫颂》纪念他的死，这一首诗是在丹拉格所写的最后的斯堪的纳维亚诗篇。斯诺里在描写威廉统治下英国人民的前景时，他的见解和托尔克尔显然一样，他说：威廉跨海从南来，瓦尔提奥夫中了计，一片鲜血染剑红，诡谋果真得了利。可是英国闹内争，从此不能快平息，我的威廉不是个好君王，只是为人大胆又伶俐。这两种人是多么不同！征服王威廉当他的妻子要和他说话的时候，把刺马刺踢进她的胸膛把她踢死，他答应和瓦尔提奥夫媾和却下令叫人把他杀死，这就是在英国完成封建化的人。他和崩德西达的哈尔完全相反，西达的哈尔拒绝为被害的儿子报仇，以便使冰岛人获得和平，这就是十一世纪在冰岛和其他类似他的人共同建设基督教氏族社会的人。毫无疑问，我们的面前摆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上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参考资料：《冰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