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昨天你来到妈妈这儿欲止还言:“妈妈,你一定忘了明天是我的生日!”
是的,宝贝,如果你不提起,妈妈是真的忘记了!
因为妈妈贫血,低血糖,经常头都是昏昏的,似乎只有躺在床上思维才能够清晰,所以妈妈是真的忘记了,妈妈不想骗你。
但是宝贝,你一定要明白,妈妈忘了你的生日并不是不爱你。也许有一天妈妈会得老年痴呆,也许连你的名字都会忘记,但爱你,却永远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妈妈给你的,都是妈妈给得起的,妈妈认为最好的!
出生
妈妈结婚很晚,怀你时已是一个大龄产妇。为了怕你在娘胎里营养不足,影响后天的成长,妈妈花好几千元钱买了当时最贵的一套营养品。
因为妈妈年龄大,预产期快到时,怕难生,医生倾向于剖腹产,妈妈那时既纠结又恐惧。自己生吧怕出问题,剖腹产吧又实在担心在肚子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像蚯蚓一样的伤疤……
怕留下伤疤,不是因为妈妈有多爱美,更不是妈妈想穿露脐装,而是因为有一次在公共澡堂洗澡,亲眼目睹一位剖腹产阿姨肚皮上扭曲的刀疤,当时就恶心得想吐。从那时起妈妈就有了心理阴影:惧怕剖腹产。
最后一次产检,妈妈无须纠结了。比超检查,羊水几乎没有了,根本不能生,除了剖腹产别无选择!
妈妈怕极了,妈妈又很傲娇,妈妈说不出那个怕字!
医院的物品时,妈妈推三阻四,医院的时间。
妈妈告诉你爸爸,医院;种了南瓜后,又说非得种了丝瓜再去;种了丝瓜又说还要种眉豆……
你爸爸哭笑不得,被逼照办。他,读不懂我的恐惧!
再多的理由总有用完的时候,该来的还是会来!灰溜医院,医生说第二天剖腹产,夜里十二点以后不能再吃任何东西。恐惧加上压抑,我的手开始抖,并且不停地心慌。你爸说吃点饭就好了。晚上十一点时,他带我到一家饭店里,要了一大碗烩面。那是一个大男人才能吃完的,可我不停地吃,不停地吃,硬把吃完,那油腻腻的烩面成了我的依靠。
第二天医生早早地查完房,7点钟就把我推进了手术室。可是妈妈的运气真的很差,主刀医生因故未来。妈妈光着身子在手术台上躺了一个多小时,才听见一个声音说:“看来,今天我得挑大梁了!”,于是妈妈就成了别人的实验品。
可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妈妈怕疼,交了镇疼泵的钱,但到装镇疼泵时,依旧许久没有人来装,只有一个护士匆匆地来说了一句:“现在有产妇大出血,顾不上你”。人命关天,妈妈又能说什么?妈妈只能在漫长的等待中疼得死去活来!
难忍的疼痛中,护士抱来了你。
以前听别人说刚出生的孩子很脏,眼晴也不能完全睁开。可眼前的你却那么可爱,皮肤又白又嫩……,两只大眼睛睁得圆圆的。你注视着我,无限幽怨。似乎不愿意来到这个纷扰的世界,而我却自做主张把你带来了。
我忘记了疼痛,脑子里只有一种声音:我欠这孩子的,我需要用一生来还!
成长
虽然孕期妈妈为了你吃了许多营养品,但你出生时还是小小的,只有五斤六两。
你长得虽小,却很聪明。按说孩子未过满月是不懂交流情感的,你却似乎懂得。
你是你爷爷的第一个隔辈人,所以他分外地疼你。你还未满月时,他每天辛苦出车,中午回来匆匆吃顿饭也非得抱抱你。有一次他抱你,你竟咯咯地笑出声来,仿佛在说:“爷爷,你辛苦了!”,当时在场的人都夸你说:“这娃咋恁能,恁聪明!”
曾听老一辈人说,聪明的娃小时候都能哭死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小时候却真的是一个爱哭鬼,村里的那条大路,抱着你从这头悠到那头,又从那头悠到这头,满村都是你的哭声。看病,医生说没病。没法让村里顶神的人给你驱邪,你也还是不停地哭。无数个深夜爸爸和妈妈轮流抱着你悠,悠得烦了你爸便开始骂我,我听不得骂,便和他嚷起来。你爸便开始打你,你挨了打哭得更凶,再一悠,不久就睡着了。
后来这成了一个习惯,经常夜里好好哄你你不睡,非得你爸打你二下,你才睡着哩!
你爸听你哭是烦烦烦了,可有时候他夜里回来我把你哄睡了,他却又似乎少点什么。非得把你抱着跟他睡,说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怕我凉着你。
你是个难缠的孩子,不但爱哭,吃饭也同样费尽了力气。吃饭你总是吃得很少。妈妈认为你实在不想吃就算了,等你想吃再吃。可你爸不行,恨得一次就把你喂的胖胖的。每次吃饭都跟在你后边追着喂你,一顿饭至少要吃上半小时。
你很难缠,但真的是特别聪明。别的孩子都是一岁左右才会说话,而你不到8个月就会了。
妈妈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不善与人交往,喜欢自言自语。你快8个月的一天,妈妈又在自言自语,你突然快速又清晰地说出了一句跟妈妈一模一样的话,妈妈惊呆了。至于那句话是什么,那是妈妈的秘密。
从那天开始,你说的话越来越多。许多人都说这孩子恁聪明,让她早点上学,一定能多学好多知识。于是在你快二岁时把你送去了幼儿园。
后来市里的双语学校招生,那是当时济源市最好的幼儿园,学费十分昂贵。妈妈爸爸和你令霞婶婶带着你和她的女儿一起去双语学校参观,看过后她女儿不想去,你却被吸引了,你说你要上,就让你去了。
现在每每提起,你都埋怨父母那么小就把你送去幼儿园。或许当初的选择真的是错,但请你体谅,父母真的是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你!
后来你上了北海小学,学前班和一年级时妈妈到那儿去给你陪读,任何一个兴趣班只要你想上就让你上,以便你能选一个真正适合你的继续发展。美术,舞蹈,语言表演……你学了个遍,可结果你对妈妈说你对啥也不感趣。让你选一个上,你一个也不上。
再后来你该升初中,你说你爸让你上济水一中,你心里想上实验中学。济水一中是济源最好的初中,你爸能让你去很不赖了!
快开学了,你才来告诉我,济水一中你去不成,只能去上你最不想去的北海。你带着哭腔说:“我咋就没命去实验哩?”
看着你眼中隐现的泪光,我心疼万分:“谁说你没命去?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切都是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妈妈来给你试试!”
在临近开学的那一段时间,妈妈找了所有能找的关系,能托的人。夜晚电闪雷鸣,暴雨袭身;白天烈日炎炎,如烤似蒸。妈妈都不敢稍作停歇,只怕一丝懈怠会让你错过难得的机会。终于上天见怜,终于你美梦成真!
叛逆
慢慢地你进入了青春期,你开始叛逆!
你虽然没有学画画,但对绘画你既热爱又痴迷,你常常一个人偷偷画画,你画的画看起来灵性十足,你说你的理想是想上中央美院,然后当一个服装设计师。
想上中央美院,需要系统的训练,扎实的功底,光凭你自己画是难以实现的。
妈妈和你谈了以后,你同意去上美术训练班,可是只上了二天就执意不肯再去,硬从美术班跑了回来,原因是老师每天都只让你画线条,太枯燥了。万丈高楼平地起,线条是绘画的基础,连线条却不想画,上中央美院可能吗?
可你不肯听,妈妈又有什么办法?
不上绘画班就不上绘画班吧,可老师布置的享学习任务你总得完成吧?
妈妈一项一项地检查老师给你布置的作业,让你先做老师的作业,你偏要看手机,还说历史差,要多学点历史知识。就算你真的是在学历史,起码也应该先把当天的作业完成吧?咋说你都不做,妈妈忍无可忍打了你二下,你就和妈妈动起了手,然后回你爸那儿去了。提起来妈妈真是伤透了心!
没多久,你却又给我打“妈妈,我不想活了,我现在就站在咱家楼上哩,我想跳楼!”
虽然你让妈妈伤透了心,但你如果真跳了楼,妈妈就不用活了!
妈妈放缓语气问你原因,你说奶奶嚷你啦,你跟她犟,爷爷回来又嚷你啦,你又跟他犟,你怕你奶奶给你爸爸打电话告状,你爸回来后揍你,所以你不想活了!
妈妈只好又把你接来,可来了一段时间,你嫌妈妈管得严,你又回去了,我有什么办法呢?
昨天你来了,还是说:“我爸还想让我来你这哩,我才不来,来了你又是管我老严严,手机都不能看!”
成功的花,人们惊羡它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它的芽儿呀,洒遍了牺牲的血雨,浸透了奋斗的泪泉……
孩子,总有一天你会明自,这世上从没有白费的努力,也没有凭空的成功!
希望
今天刚过零点,就看到你发了一条朋友圈:
春光明媚,未来可期
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更愿你自今日起真正长大,自律,努力,给自己一个可期的未来!
宝贝,这篇文章是妈妈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但写着写着头又晕了起来,还有许多话不曾说出,只有留待以后了!
我是曾折东海碧桃花,请